第五百八十章 不共戴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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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月娘從未像現在這般絕望過，四個幼子與高堂老母躺成一排，縱然她醫術高明，也無法同時施救這麽多人！那一瞬間，絕望襲上心頭，恐懼在腦海中肆虐，逼得她硬生生吐了一口血。
“師父！快救人啊師父！”十二皇子跳下馬車，一溜小跑著沖了過來，對身後的禦醫喊道：“快過來救人。”
在禦醫和杜月娘又掐又拍又摁的一陣急救下，四個孩子先後哇的一聲吐出了卡在咽喉的濃痰，然後睜開了雙眼四下望著，待看到杜月娘時，三個會走會跑的兒子立刻擠進她的懷裏哭成一片，晚晚被燕今歌抱在懷中順著氣，被哭聲感染也小聲的抽泣著。
“娘娘！”“娘娘我怕。”“娘親。”三個兒子哭聲一片，一聲聲的呼喚如同利刃一般，將燕今歌和杜月娘的心切成了碎片。
“不怕，娘親在呢，娘親在呢。”杜月娘再也忍不住，之前的恐慌和絕望瞬間決堤，淚水大顆大顆的掉落，砸在懷中三個兒子的頭頂。“不怕，爹娘都在呢，沒事了，已經沒事了。”
一個時辰之後，大火終於在禁衛軍和王府府兵的聯手下澆滅，但輝煌氣派的北苑山莊伊然已經成了一片焦土。其中損失自不必說，但真正令人痛心的是這場大火造成了不少人命的傷亡。
不管面前走過多少人，也不管白露和燕今歌說了多少好話，杜月娘依舊頹然的跪在地上，後怕的緊緊抱著三個孩子，面無血色雙目空洞的望向正中間的漆黑棺材。
“景兒，人死不能覆生，岳母最是疼你，你這樣她會傷心的。”燕今歌苦口婆心的勸著，可地上的杜月娘依舊不為所動，只癡癡的望著那漆黑如墨的棺材，仿若魔怔了一般。“景兒？”
“今歌，別勸了，讓她一個人靜一會吧。”燕王低聲嘆了口氣，望著悲傷地失神的杜月娘，低聲嘆道：“今歌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，要不是我和暗潮拼了命的將孩子們抱出來，咱們燕家可就要絕後了。”
清理火場的時候，燕今歌也發現了不對，北苑所有的人都死了，要麽死在了火場要麽像馬氏那樣被一劍封喉。對方根本就是沖著滅門來的，所以一個活口都沒有留。
“父王，謝謝你救了寶兒他們。”望著燕王被燒焦的發髻和胡須，以及襤褸的衣裳，燕今歌抱著晚晚撲通一聲跪下，對著燕王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。
咚咚咚的三個響頭，好似被觸動的機關似的，終於引起了杜月娘的反應。杜月娘緊緊摟著懷裏已經睡著的三個孩子，跪在原地轉了一個方向，對著燕王也磕了三個響頭。“多謝燕王救命之恩，杜景無以為報只能將孩子付托給您。”說著將熟睡的孩子遞給白露和暗潮，掙紮著起身就要朝外走。
“景兒，你要去哪裏？”燕今歌快步追上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，不許她再走。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“我要去給我娘報仇，此仇，不共戴天！”杜月娘的情緒終於崩潰，馬氏是她再次醒來唯一的親人，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母愛，彌補了她心底多年的缺憾。如果沒有馬氏，就不會有她。不管是杜景還是杜月娘，馬氏都是唯一給她母愛的那個人。
在馬氏的身邊，她可以像個孩子似的肆無忌憚，高興了就笑，難過了就哭，哪怕是撒潑打滾都沒關系。累了餓了就滾進她的懷裏撒嬌，輕輕的喚一聲娘親我餓了，馬氏立刻起身為她洗手作羹湯。可如今最疼她最愛她的這個人沒了，在本該安享晚年的時候被人殺了，這要她如何能忍？如何能放？
燕今歌沒有放手，用力將她拽進懷裏，用力將她的頭摁在他的心口，“你知道仇人是誰嗎？給我一天時間，等我查清幕後黑手是誰，我與你一起為岳母報仇。”
其實杜月娘也知道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，她沖出去非但報不了仇還會成為對方偷襲的靶子。可知道歸知道，心裏的絕望與憤怒卻燒斷了她的理智燒紅了她的眼。
“一天時間？我等不了，我一個時辰都等不了！你放開我，我要報仇我替我娘報仇。”
見她狀若瘋癲，燕王抱著受驚哭泣的晚晚，對燕今歌喊道：“她魔怔了，快打暈她，快呀。”
燕今歌心一橫，咬牙擡手重重劈在她的後頸，旋即擡手將她穩穩的接住，回頭看一眼燒成焦土的北苑，抱著她上了馬車，對跟著上了馬車的燕王和白露道：“回王府吧。”
“好啊，東西都收拾好了，就等著你們回去吧。”燕王聞言眼睛一亮，但沒有表現出半點喜意。
也是啊，北苑山莊這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，連同馬氏在內還有十七個奴仆也沒了命，最令人焦心的還不止這些，在火場中消失的七個人中竟然還有千衣。
千衣的身手何其了得，對方得來了多少殺手，才能一擊即中將整個山莊滅門。至於下落不明的千衣，雖然誰也沒有提，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，只怕是兇多吉少。
趁著杜月娘昏迷的時間，燕今歌做了三件事，一全城搜尋千衣，二調動天下峰以及燕王府所有的勢力調查幕後黑手，三將那張欠條夾在請辭的奏折裏派人送進了宮。
等到杜月娘再次醒來時，天已經徹底黑了，杜月娘揉著酸疼不已的脖子坐起身，緩了好一會才認出這是燕王府墨梅園。“白露？白露！”
“夫人，您醒了。”白露應聲推門而入，迅速點燃屋內的燭臺，走到床前扶著她起身。“夫人，您好點沒有？”
杜月娘只覺得脖子疼，心口也是一陣火燒火燎的劇痛，連著喝了三杯茶水才將這劇痛緩和下來。“燕今歌呢？”見她不答又問，“查出幕後黑手是誰了嗎？”
望著她咬牙切齒卻蒼白如紙的臉，白露語帶哽咽道：“夫人，天下峰傳來消息，那是江湖上名叫血手門的殺手接的活，而買家有兩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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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父！快救人啊師父！”十二皇子跳下馬車，一溜小跑著沖了過來，對身後的禦醫喊道：“快過來救人。”
在禦醫和杜月娘又掐又拍又摁的一陣急救下，四個孩子先後哇的一聲吐出了卡在咽喉的濃痰，然後睜開了雙眼四下望著，待看到杜月娘時，三個會走會跑的兒子立刻擠進她的懷裏哭成一片，晚晚被燕今歌抱在懷中順著氣，被哭聲感染也小聲的抽泣著。
“娘娘！”“娘娘我怕。”“娘親。”三個兒子哭聲一片，一聲聲的呼喚如同利刃一般，將燕今歌和杜月娘的心切成了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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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時辰之後，大火終於在禁衛軍和王府府兵的聯手下澆滅，但輝煌氣派的北苑山莊伊然已經成了一片焦土。其中損失自不必說，但真正令人痛心的是這場大火造成了不少人命的傷亡。
不管面前走過多少人，也不管白露和燕今歌說了多少好話，杜月娘依舊頹然的跪在地上，後怕的緊緊抱著三個孩子，面無血色雙目空洞的望向正中間的漆黑棺材。
“景兒，人死不能覆生，岳母最是疼你，你這樣她會傷心的。”燕今歌苦口婆心的勸著，可地上的杜月娘依舊不為所動，只癡癡的望著那漆黑如墨的棺材，仿若魔怔了一般。“景兒？”
“今歌，別勸了，讓她一個人靜一會吧。”燕王低聲嘆了口氣，望著悲傷地失神的杜月娘，低聲嘆道：“今歌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，要不是我和暗潮拼了命的將孩子們抱出來，咱們燕家可就要絕後了。”
清理火場的時候，燕今歌也發現了不對，北苑所有的人都死了，要麽死在了火場要麽像馬氏那樣被一劍封喉。對方根本就是沖著滅門來的，所以一個活口都沒有留。
“父王，謝謝你救了寶兒他們。”望著燕王被燒焦的發髻和胡須，以及襤褸的衣裳，燕今歌抱著晚晚撲通一聲跪下，對著燕王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。
咚咚咚的三個響頭，好似被觸動的機關似的，終於引起了杜月娘的反應。杜月娘緊緊摟著懷裏已經睡著的三個孩子，跪在原地轉了一個方向，對著燕王也磕了三個響頭。“多謝燕王救命之恩，杜景無以為報只能將孩子付托給您。”說著將熟睡的孩子遞給白露和暗潮，掙紮著起身就要朝外走。
“景兒，你要去哪裏？”燕今歌快步追上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，不許她再走。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“我要去給我娘報仇，此仇，不共戴天！”杜月娘的情緒終於崩潰，馬氏是她再次醒來唯一的親人，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母愛，彌補了她心底多年的缺憾。如果沒有馬氏，就不會有她。不管是杜景還是杜月娘，馬氏都是唯一給她母愛的那個人。
在馬氏的身邊，她可以像個孩子似的肆無忌憚，高興了就笑，難過了就哭，哪怕是撒潑打滾都沒關系。累了餓了就滾進她的懷裏撒嬌，輕輕的喚一聲娘親我餓了，馬氏立刻起身為她洗手作羹湯。可如今最疼她最愛她的這個人沒了，在本該安享晚年的時候被人殺了，這要她如何能忍？如何能放？
燕今歌沒有放手，用力將她拽進懷裏，用力將她的頭摁在他的心口，“你知道仇人是誰嗎？給我一天時間，等我查清幕後黑手是誰，我與你一起為岳母報仇。”
其實杜月娘也知道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，她沖出去非但報不了仇還會成為對方偷襲的靶子。可知道歸知道，心裏的絕望與憤怒卻燒斷了她的理智燒紅了她的眼。
“一天時間？我等不了，我一個時辰都等不了！你放開我，我要報仇我替我娘報仇。”
見她狀若瘋癲，燕王抱著受驚哭泣的晚晚，對燕今歌喊道：“她魔怔了，快打暈她，快呀。”
燕今歌心一橫，咬牙擡手重重劈在她的後頸，旋即擡手將她穩穩的接住，回頭看一眼燒成焦土的北苑，抱著她上了馬車，對跟著上了馬車的燕王和白露道：“回王府吧。”
“好啊，東西都收拾好了，就等著你們回去吧。”燕王聞言眼睛一亮，但沒有表現出半點喜意。
也是啊，北苑山莊這場大火燒死了不少人，連同馬氏在內還有十七個奴仆也沒了命，最令人焦心的還不止這些，在火場中消失的七個人中竟然還有千衣。
千衣的身手何其了得，對方得來了多少殺手，才能一擊即中將整個山莊滅門。至於下落不明的千衣，雖然誰也沒有提，但每個人心裏都清楚，只怕是兇多吉少。
趁著杜月娘昏迷的時間，燕今歌做了三件事，一全城搜尋千衣，二調動天下峰以及燕王府所有的勢力調查幕後黑手，三將那張欠條夾在請辭的奏折裏派人送進了宮。
等到杜月娘再次醒來時，天已經徹底黑了，杜月娘揉著酸疼不已的脖子坐起身，緩了好一會才認出這是燕王府墨梅園。“白露？白露！”
“夫人，您醒了。”白露應聲推門而入，迅速點燃屋內的燭臺，走到床前扶著她起身。“夫人，您好點沒有？”
杜月娘只覺得脖子疼，心口也是一陣火燒火燎的劇痛，連著喝了三杯茶水才將這劇痛緩和下來。“燕今歌呢？”見她不答又問，“查出幕後黑手是誰了嗎？”
望著她咬牙切齒卻蒼白如紙的臉，白露語帶哽咽道：“夫人，天下峰傳來消息，那是江湖上名叫血手門的殺手接的活，而買家有兩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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